第21节_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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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在那里慌什么,以前不是没有过,但就是感觉这次特别不对劲非常不舒服,。

  发短信发微信发语音发视频,我连他公司邮件都发了,电话又接着打了十几个,可全都是关机,直到教官在楼下吼了一声全体熄灯,我依旧没有接受到一丁点来自谭疏业的消息。

  而手机只剩百分之七的电。

  又是这样。

  我大概又找不到他了……

  “谭失煊你干嘛哪!快跟我回去!”

  上厕所回来的陈林强行拉着僵硬的我进了宿舍,顺手关了灯就把我按在床上,王千文幸灾乐祸地望着我,说你女朋友该不会也出去烫头发了吧。

  我抓着陈林的胳膊问,军训怎么请假。

  他说请不了,就算女生身体不舒服也是去训练场坐着,不能在宿舍待着,更不能下山回家。

  王千文回去玩手机了,宿舍里的几个除了他和陈林,有的已经睡了,有的还在玩手机,我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心里有什么堵着一样,又慌又苦。

  我捏着百分之七电量的手机,躲被子里给韩琦打了给电话,他倒是接的快。

  “小煊煊啊,山上日子可好?”

  “我哥哪?”

  他啧一声,“你能别整的跟个后官怨妇一样行吗?离了你哥你活不了了是吧。”

  “是,我离了他我就是活不了,所以我哥在哪?他在哪里吃饭?还是在哪里喝酒?总不能又去出差了吧?韩哥,公司如今什么样你比我清楚,到底是多急的事,犯得着他这个总裁亲自出马跑来跑去。”

  韩琦听了静了几秒,然后笑道:“你小孩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疼,等你过两年接了公司,你就知道你哥不容易了。”

  “他到底去哪儿了!”

  可能是情绪过于激动了,陈林从在上铺敲了敲他的床板,示意我注意点教官。

  韩琦完全没在意我的情绪,还在那边跟贼一样笑,“我猜你现在正在被子里着急上火哪,是不是?”

  “你不说,我就自己回家看。”

  他笑得更大声了,“小兔崽子,你以为还在家里做土皇帝哪,那地方是你说想出来就出来的?”

  我差点把那劣质的统一被罩撕裂开,韩琦笑够了,才收起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来,“你哥在家哪,大中秋的,能去哪?”

  “……真的?”

  “真的。”

  “他今天喝酒了吗?”

  “没喝,今天文件看的头疼,刘峰送他回去他就睡了,你打不通电话可能是因为睡着没听见,等睡醒了就会回给你的。”

  “他一个人?”

  “不然哪?要我过去陪吗?”

  “奥,不用了,”我抹了把自己的脸,松了口气,“你没事别老来我家里晃,在公司多干点活。”

  韩琦听完就骂我们哥两不是东西,我正想让他明早过去给谭疏业带份早餐,手机却已经耗完电量自动关机了。

  宿舍里根本没有充电的地方,我抓着发烫的手机砸了砸太阳穴,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教官正好过来查寝了,等明亮的手电筒从宿舍窗子里一晃而过,脚步声渐行渐远,陈林才悄悄问起我来,“失煊,你怎么了,家里出事了?”

  我扯过被子把自己裹严实,回了他一句,“老婆太漂亮,总也不放心。”

  明明韩琦已经为我宽了心,但我晚上不知怎么,做了一个特别不好的梦。

  我梦见自己好不容易请了个假下了山,背着自己的破行李,提着两瓶老干妈,叮叮咣咣去见谭疏业,走进家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了门口地毯上散落着陌生人的鞋子,鞋底的泥弄脏了谭疏业最爱的地毯。

  我疯了一样扔掉东西上楼去,一脚踹开卧室门,却见到我的谭疏业正和一个精壮有力的男人滚着床单,两人的喘息声穿透了整个楼层,我头顶着火,当下拿起手里的老干妈就冲那人脑袋砸了过去,结果他没事,谭疏业却冒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脸的血。

  老干妈哐啷一声掉到地上,男人忽然不见了,而谭疏业就赤身裸体坐在床上,那道血迹从额头顺流而下,糊掉了他右半边眼睛,我慌了神,急急忙忙过去给他擦脸,他却不理我,静静看着窗外。

  我虽然气到发疯,却被他那副样子吓坏了,我跑过去摸着他的脸,想为他擦掉那接连不断的血。

  可那红色就像是扑散在他脸上的月光一样不停地流散,最后甚至淹没了他的口鼻,我拼了命给他擦,擦不掉就去吻,口中腥甜,我以为自己咬了满口的血,抬头却发现自己只是吃了一口玫瑰。

  床上散满了残缺不已的花瓣,花瓣被风吹散的瞬间,谭疏业就像那个男人一样,忽然之间也消失不见了。

  我抬头四处搜寻,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却耳边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的呼救。

  那令人窒息的呜咽在我耳边炸开,惊起我半身的魂,他叫的那样凄惨,像被人生生剥开了皮。

  他每叫一声都像是在我身上划下一刀子,我天灵盖上冒着冷气,脊骨都要碎了,我想救他,却不知道他在哪儿。

  “哥,哥,你在哪里啊,你出来...你出来一下,你出来...出来我就...我就带你走。”

  我辨着声音的方向寻他,可那惨叫和抽噎就像是从我耳蜗里发出来的一样,只在我胸腔里碰撞,从骨骼上滑下来,又冲着新房刺去。

  “哥……”

  我发着抖叫了他一声,却到什么东西坠地,发出的剧响,那刺耳的声音像把刀插进了我的脾脏,疼得我快要四分五裂了。

  天上一道惊雷猛烈打过,我按着快要炸裂的太阳穴抬头,却听见谭疏业忽然开口了,嗓音那么淡,像蝴蝶的叫喊。

  “滚开。”他说。

  他不让我救他,他叫我走开。

  他那虚弱地走在黄泉路上的鬼魂,我心疼的要命,我急切地叫他原谅我,怕他就这么走掉,甚至毫无尊严地跪在他面前求他看我一眼,却又听到他哭了起来。

  “别看了,”他说,“别看我了。”

  他声音里带着颤抖,像马上就要溺亡了,而我就是那千万水滴中最沉最脏的一粒。

  我快要窒息了,我疯狂地叫他,叫他哥哥,叫他谭疏业,叫他宝贝叫他亲爱的,他却一声应答也没有了。

  外边忽然下起瓢泼的大雨,大风刮过,树影晃动在我的脸上,卧室里的灯灭了,我向外看去,看到了窗子里的十一岁的自己。

  我披着麻带着孝,手里抱着一坛骨灰,上面写着谭风岳。

  我才想起来我爸没了,我爸在我十一岁那年就没了,我只剩下了谭疏业,但如今谭疏业也不见了,像那莫名消失的三年。

  我那时找遍家里每一个角落也没再找见他,大家都说他出国留学去了,可我不信,谭疏业若是真的走了,不至于一声再见也不跟我说。

  况且,他留在屋子里那支歪歪扭扭的白木香,他那么喜欢,若是真的走了,他一定会叫我好好照料它。

  我不相信,我几乎问遍了身边的每一个人他去了哪里,得到的答案无一不是如此,可我还是不信。

  偌大的宅子静的出奇,没有太阳照耀的时候,就冷清地像殡仪馆里的冷藏室,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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