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末班公交车
江北大桥，是江城市主要的南北交通要道。
每天的车流量都很大，经常会堵车。
所以，上面规划了几年，终于又开始在城西再建一个跨江隧道。
今年六月份竣工，七月底正式通车。
每天，通过隧道的公交车只有一趟，107路。
早上五点第一班，夜里十一点最后一班，过了隧道后，终点站是一片还没有建设好的荒地，周围最近的有人家的地方，走路也要二十分钟。
孙静，家住在城北，工作在城西一个大型卖场里面做营业员。
她的工作是要倒班的，早班的话就是早上八点半到下午四点半，晚班是下午四点半到夜里十点半。
晚班是每隔一周一轮换。
以前因为过江太远，她就在附近和别人合租了一个房子，隧道通车后，有了公交，每天路上顶多半个小时。
她本身工资就不高，除掉租房，水电费和伙食费，就剩不下多少了。
为了省钱，隧道通车后，她就退了房子，每天坐公交上下班，能省一大笔钱。
这样的状态，她持续了一个多月了。
可就在半个月前，她再次下晚班坐末班车的时候，经常会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
那几个人有男有女，年纪大的一个老太太，看腿脚应该有七八十岁了，最年轻的是个姑娘，二十多岁和她差不多大。
这几个人，每次上了车后，就默不作声地找了位置坐下，每次坐的位置还都一样。
末班车的人本来就少，孙静上车的车站，上面的乘客就都下来了，车上只有她一个人。
到了隧道前一站那几个人就上了车，之后过了隧道后，在倒数第二站下车。
孙静一开始还觉得挺巧的，可能这些人也和她一样，在城里上班，在城北住。
可是，随着次数的增加，她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别人还好说，那个老太太为什么也是这么晚坐车呢？
她家里人怎么放心她这么大年纪一个人出门呢？
往常，孙静上车后，就独自坐在后面靠车门的位置上。
接连几次这样的情况出现后，她今天就坐到了上车后右边顶头的位置上，一抬头，就能看到司机的侧面。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一直开晚班，见的多了，就熟了。
“姑娘是在城里上班吧？”司机笑着跟她打招呼。
“是啊！就在出了隧道没多远的那个大卖场。”孙静笑着答道。
“这么晚下班，家里有人接吗？我看你每次都是一个人下车回家，终点站那边荒凉，还是让家里人接一下比较好！”司机好心提醒道。
孙静笑了，“家就在那边，路都熟悉，快走几步很快就到家了，再说了，那么晚了，也不想让爸妈等我。”
司机点点头，“孝顺。”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隧道前的那一站，司机停下车打开车门，那几个人又上了车，走到自己常坐的座位坐下了。
孙静的心脏跳动开始加快，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今天似乎会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她收回视线，看向前方，马上就要进入隧道了。
司机专心开车，再没有和孙静说一句话。
隧道里，灯光很刺眼，通风机的声音让耳朵很不舒服。
前面出口的地方，黑乎乎的像一张大嘴。
孙静感觉脖子有些凉，抬头看了眼空调出风口，眼角余光似乎看到有人靠近。
一扭头，就看到那个年纪最大的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自己旁边的座位上。
她对着老太太笑了一下，就转头看向前面。
只是她没有看到司机在头顶的倒视镜里，不停地往她身上瞄，表情很严肃。
孙静一直看着车前面，隧道出口似乎还没到。
她呼出一口气，一扭头，见到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坐到了她对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孙静有些不自在，用手默默脖子转过脸。
为什么隧道这么长？
孙静想，虽然外面灯光照明很亮，但是那种冷光，让人很不舒服。
再扭头，孙静差点儿叫起来。
剩下的三个居然全都站在了她面前。
年轻女子低垂着头，眼睛向上翻着看着她。
那个三十左右的男人，面无表情地也看着她。
孙静很不安，想要跟老太太说话，结果，老太太缓缓转过头来，双眼居然全是眼白！
“师傅！”孙静站起来，站到了司机身边，抓着旁边的栏杆，“几点了？”
她只是想跟司机说说话，暗示那几个乘客不正常。
可她问完后，才看到司机的表情非常凝重，额头上全是冷汗，脸色也有些苍白。
而且，她问过他几点后，司机居然没说话，只是看了眼公交上方的电子钟。
孙静不安的感觉更甚。
“师傅？”她又叫了一声，扭头看向前方，隧道还是没有到头，头顶电子钟已经显示十二点了，平时这个时间，她早就到站下车，快到家了。
她的脸色忽然也变得苍白起来，意识到了什么。
她想要回头坐下，可一转身，那几个人居然齐刷刷地站在她面前。
“啊！”孙静惊呼一声，下意识往后退，可是司机外面的护栏把手把她拦住了。
那几个人的脸，在她惊恐的瞳孔里，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第二天一大早，隧道被临时关闭了，外面警车好几辆，也拉上了警戒线。
过往车辆到了这里后，不得不一边骂娘一边调头往过江大桥那边绕路去了。
河西刑警队凌晨接到环卫工报警，说是过江隧道里有一辆公交车停在里面，只有司机一个人，好像死了。
现场很快就被警察控制住，两面进出口全部拦起来，同时通知交通部门和公交公司改线。
而他们也从交警指挥中心得到了隧道内的监控视频。
监控内，107路公交车从隧道入口进入后，似乎就开得很慢，镜头上只能看到里面只坐着一个乘客。
当公交车开到中段的时候，忽然不知道为什么就停了下来。
乘客惊慌地拼命拍打车门，车门开了，乘客跳下车，往隧道另一头出口跑去，还惊慌地不停往后看，就好像后面有什么在追她。
只是，当这个乘客跑到两个摄像头交叉的地方的时候，人忽然不见了。
另一头的监控里，根本就没有人出现过。
而那个司机，似乎站起来一下，就瘫坐回了座位上，手捂着心脏的地方，倒在了方向盘上。
刑警队长立刻下命令，“去，沿着乘客跑的方向给我找。”
警察立刻开始搜寻，还带上了警犬。
隧道总长有两三公里，中间会有凹进去的检修人员的工具房和车辆紧急停车带。
警犬到了那里后，就开始原地打转，不停地吠着。
警察立刻包围了这里。
工具房打开了，里面面积不大，全是维修隧道电路和通风管路的工具和零件，一眼看去一目了然，根本没有刻意藏身的地方。
他们在隧道里，反反复复地搜查，就连地上的窨井盖子都打开查看过了。
结果，一无所获。
那位司机，法医来看过后，说是心脏骤停引起的猝死。
但是那位乘客，却就这样消失在监控视频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这件案子，很快就见了报，失踪乘客的身份也确定了，家里父母天天都来打听情况，哭的伤心欲绝。
就在大家焦头烂额的时候，没出一周，又一辆107末班车出事了。
但是，这一次，司机活下来了，只是精神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
他在医院里，哆嗦成一团，眼睛瞪得大大的，语无伦次地说着：“别过来，别过来……”
但是，隧道里的监控视频和前一个出事的公交车几乎同出一辙，都是到了中段的地方后停了下来。
只是，这一次，车上两个乘客一个心脏骤停死了，一个跳下车，和上一个失踪的乘客一样，又不见了。
这种诡异的事情，刑警队束手无策，民间的谣言却起来了。
有人网上发帖说当时修建隧道的时候死过人，肯定是那些人怨气太大，回来报仇来了。
还有人说，末班车就是拉鬼的，活人上去肯定活不成，还巴拉巴拉列举了很多其他城市末班车出事的新闻。
搞得经常要走这条隧道的人，人心惶惶的。
最后公交公司也受不了舆论压力，也因为没有司机愿意开末班车，只好把这趟车的时间做了调整。
把原来夜里11点半，提到了晚上八点。
可不管新闻和网上怎么说，死了两个人，失踪了两个人，警察还是要尽快破案的。
反复侦查没有结果后，只好把案子往刑警支队汇报。
斌子他们接了。
结果可想而知，和河西刑警大队的结论是一样的，那就是，没有任何线索，也没有人知道当时公交车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经过研究讨论后，这件案子再一次报到了九处这里。
陆小小研究了一下卷宗，又经历过之前石洼村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闹鬼。
所以，他给方驰打了电话。
这些天，方驰一直都呆在香烛店没有出去，所以，陆小小一打电话来，他就立刻骑着自己的电瓶车过去了。
到了门口，扫描仪一扫，门就开了。
方驰看了好几眼，才发现是人像扫描。
“还挺先进的！”他嘀咕了一句，电瓶车开到了九处门口。
进去后，刘杉还探头探脑地从窗子往外看，说道：“我听说你有辆摩托的，怎么骑着这个来的？”
方驰没搭理他，直接走到桌边坐下，陆小小把电脑转到他面前。
“你看看吧！”
别人看监控视频看不到什么，可方驰一眼就看出来，里面有几个模糊的轮廓。
“走，我们去现场看看！”方驰看完了资料后，也不耽搁，站起来往外走。
九处只剩下陆小小和刘杉，两人赶紧跟着出门。
他们一路开到隧道口，那里已经通车了，他们开着车进去后，直接停在了维修车道停了下来。
方驰下了车，一眼就看到旁边一堵墙上黑雾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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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的车流量都很大，经常会堵车。
所以，上面规划了几年，终于又开始在城西再建一个跨江隧道。
今年六月份竣工，七月底正式通车。
每天，通过隧道的公交车只有一趟，107路。
早上五点第一班，夜里十一点最后一班，过了隧道后，终点站是一片还没有建设好的荒地，周围最近的有人家的地方，走路也要二十分钟。
孙静，家住在城北，工作在城西一个大型卖场里面做营业员。
她的工作是要倒班的，早班的话就是早上八点半到下午四点半，晚班是下午四点半到夜里十点半。
晚班是每隔一周一轮换。
以前因为过江太远，她就在附近和别人合租了一个房子，隧道通车后，有了公交，每天路上顶多半个小时。
她本身工资就不高，除掉租房，水电费和伙食费，就剩不下多少了。
为了省钱，隧道通车后，她就退了房子，每天坐公交上下班，能省一大笔钱。
这样的状态，她持续了一个多月了。
可就在半个月前，她再次下晚班坐末班车的时候，经常会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
那几个人有男有女，年纪大的一个老太太，看腿脚应该有七八十岁了，最年轻的是个姑娘，二十多岁和她差不多大。
这几个人，每次上了车后，就默不作声地找了位置坐下，每次坐的位置还都一样。
末班车的人本来就少，孙静上车的车站，上面的乘客就都下来了，车上只有她一个人。
到了隧道前一站那几个人就上了车，之后过了隧道后，在倒数第二站下车。
孙静一开始还觉得挺巧的，可能这些人也和她一样，在城里上班，在城北住。
可是，随着次数的增加，她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别人还好说，那个老太太为什么也是这么晚坐车呢？
她家里人怎么放心她这么大年纪一个人出门呢？
往常，孙静上车后，就独自坐在后面靠车门的位置上。
接连几次这样的情况出现后，她今天就坐到了上车后右边顶头的位置上，一抬头，就能看到司机的侧面。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一直开晚班，见的多了，就熟了。
“姑娘是在城里上班吧？”司机笑着跟她打招呼。
“是啊！就在出了隧道没多远的那个大卖场。”孙静笑着答道。
“这么晚下班，家里有人接吗？我看你每次都是一个人下车回家，终点站那边荒凉，还是让家里人接一下比较好！”司机好心提醒道。
孙静笑了，“家就在那边，路都熟悉，快走几步很快就到家了，再说了，那么晚了，也不想让爸妈等我。”
司机点点头，“孝顺。”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隧道前的那一站，司机停下车打开车门，那几个人又上了车，走到自己常坐的座位坐下了。
孙静的心脏跳动开始加快，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今天似乎会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她收回视线，看向前方，马上就要进入隧道了。
司机专心开车，再没有和孙静说一句话。
隧道里，灯光很刺眼，通风机的声音让耳朵很不舒服。
前面出口的地方，黑乎乎的像一张大嘴。
孙静感觉脖子有些凉，抬头看了眼空调出风口，眼角余光似乎看到有人靠近。
一扭头，就看到那个年纪最大的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自己旁边的座位上。
她对着老太太笑了一下，就转头看向前面。
只是她没有看到司机在头顶的倒视镜里，不停地往她身上瞄，表情很严肃。
孙静一直看着车前面，隧道出口似乎还没到。
她呼出一口气，一扭头，见到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坐到了她对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孙静有些不自在，用手默默脖子转过脸。
为什么隧道这么长？
孙静想，虽然外面灯光照明很亮，但是那种冷光，让人很不舒服。
再扭头，孙静差点儿叫起来。
剩下的三个居然全都站在了她面前。
年轻女子低垂着头，眼睛向上翻着看着她。
那个三十左右的男人，面无表情地也看着她。
孙静很不安，想要跟老太太说话，结果，老太太缓缓转过头来，双眼居然全是眼白！
“师傅！”孙静站起来，站到了司机身边，抓着旁边的栏杆，“几点了？”
她只是想跟司机说说话，暗示那几个乘客不正常。
可她问完后，才看到司机的表情非常凝重，额头上全是冷汗，脸色也有些苍白。
而且，她问过他几点后，司机居然没说话，只是看了眼公交上方的电子钟。
孙静不安的感觉更甚。
“师傅？”她又叫了一声，扭头看向前方，隧道还是没有到头，头顶电子钟已经显示十二点了，平时这个时间，她早就到站下车，快到家了。
她的脸色忽然也变得苍白起来，意识到了什么。
她想要回头坐下，可一转身，那几个人居然齐刷刷地站在她面前。
“啊！”孙静惊呼一声，下意识往后退，可是司机外面的护栏把手把她拦住了。
那几个人的脸，在她惊恐的瞳孔里，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第二天一大早，隧道被临时关闭了，外面警车好几辆，也拉上了警戒线。
过往车辆到了这里后，不得不一边骂娘一边调头往过江大桥那边绕路去了。
河西刑警队凌晨接到环卫工报警，说是过江隧道里有一辆公交车停在里面，只有司机一个人，好像死了。
现场很快就被警察控制住，两面进出口全部拦起来，同时通知交通部门和公交公司改线。
而他们也从交警指挥中心得到了隧道内的监控视频。
监控内，107路公交车从隧道入口进入后，似乎就开得很慢，镜头上只能看到里面只坐着一个乘客。
当公交车开到中段的时候，忽然不知道为什么就停了下来。
乘客惊慌地拼命拍打车门，车门开了，乘客跳下车，往隧道另一头出口跑去，还惊慌地不停往后看，就好像后面有什么在追她。
只是，当这个乘客跑到两个摄像头交叉的地方的时候，人忽然不见了。
另一头的监控里，根本就没有人出现过。
而那个司机，似乎站起来一下，就瘫坐回了座位上，手捂着心脏的地方，倒在了方向盘上。
刑警队长立刻下命令，“去，沿着乘客跑的方向给我找。”
警察立刻开始搜寻，还带上了警犬。
隧道总长有两三公里，中间会有凹进去的检修人员的工具房和车辆紧急停车带。
警犬到了那里后，就开始原地打转，不停地吠着。
警察立刻包围了这里。
工具房打开了，里面面积不大，全是维修隧道电路和通风管路的工具和零件，一眼看去一目了然，根本没有刻意藏身的地方。
他们在隧道里，反反复复地搜查，就连地上的窨井盖子都打开查看过了。
结果，一无所获。
那位司机，法医来看过后，说是心脏骤停引起的猝死。
但是那位乘客，却就这样消失在监控视频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这件案子，很快就见了报，失踪乘客的身份也确定了，家里父母天天都来打听情况，哭的伤心欲绝。
就在大家焦头烂额的时候，没出一周，又一辆107末班车出事了。
但是，这一次，司机活下来了，只是精神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
他在医院里，哆嗦成一团，眼睛瞪得大大的，语无伦次地说着：“别过来，别过来……”
但是，隧道里的监控视频和前一个出事的公交车几乎同出一辙，都是到了中段的地方后停了下来。
只是，这一次，车上两个乘客一个心脏骤停死了，一个跳下车，和上一个失踪的乘客一样，又不见了。
这种诡异的事情，刑警队束手无策，民间的谣言却起来了。
有人网上发帖说当时修建隧道的时候死过人，肯定是那些人怨气太大，回来报仇来了。
还有人说，末班车就是拉鬼的，活人上去肯定活不成，还巴拉巴拉列举了很多其他城市末班车出事的新闻。
搞得经常要走这条隧道的人，人心惶惶的。
最后公交公司也受不了舆论压力，也因为没有司机愿意开末班车，只好把这趟车的时间做了调整。
把原来夜里11点半，提到了晚上八点。
可不管新闻和网上怎么说，死了两个人，失踪了两个人，警察还是要尽快破案的。
反复侦查没有结果后，只好把案子往刑警支队汇报。
斌子他们接了。
结果可想而知，和河西刑警大队的结论是一样的，那就是，没有任何线索，也没有人知道当时公交车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经过研究讨论后，这件案子再一次报到了九处这里。
陆小小研究了一下卷宗，又经历过之前石洼村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闹鬼。
所以，他给方驰打了电话。
这些天，方驰一直都呆在香烛店没有出去，所以，陆小小一打电话来，他就立刻骑着自己的电瓶车过去了。
到了门口，扫描仪一扫，门就开了。
方驰看了好几眼，才发现是人像扫描。
“还挺先进的！”他嘀咕了一句，电瓶车开到了九处门口。
进去后，刘杉还探头探脑地从窗子往外看，说道：“我听说你有辆摩托的，怎么骑着这个来的？”
方驰没搭理他，直接走到桌边坐下，陆小小把电脑转到他面前。
“你看看吧！”
别人看监控视频看不到什么，可方驰一眼就看出来，里面有几个模糊的轮廓。
“走，我们去现场看看！”方驰看完了资料后，也不耽搁，站起来往外走。
九处只剩下陆小小和刘杉，两人赶紧跟着出门。
他们一路开到隧道口，那里已经通车了，他们开着车进去后，直接停在了维修车道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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