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不妙
第119章不妙
子时，夜已深了。
主屋的灯还亮着，里面却安静得很。男人推开房门，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向里看去，榻上露出一道白色身影，上面的人儿沐浴后只穿着白色的里衣，散着头发，歪歪斜斜地躺在里侧的被褥上。
床榻旁的小桌上正放着一碗汤药，此时已有些凉了。
他走过去，她并没有察觉。走近了看，男人笑着摇摇头。周乔脸蛋一侧鼓起，当知里面还含着一大块冰。含冰倒是可以缓解疼痛，但也不能这样一直含着，终归是喝药更管用些。
于是他去净了手又回来，坐到榻边将人揽到怀里，周乔动了动，还是没醒。
“周乔。”他在她耳边低声，“把药喝了再睡可好？”
然怀里的人理都没理。
战兰泽摸了摸她的脸，含冰的那一侧果然很凉。干净修长的手指微微捏开她的唇，想替她把冰取出来。
至少，在那滑嫩小巧的舌头舔上他手指的前一刻，战兰泽还是这么想的。
周乔不知梦见了什么，感觉唇边有东西，便下意识伸舌舔了舔。指尖湿滑的痒意瞬时令男人小腹一热，当即心猿意马起来。
能睡得这么熟，当知是这段时间的确劳累，回来时看到她眼下乌青便知道了。
巡州这两个月他们也有过通信，只是她不爱写字，每每都是长话短说，有时只看不回。直至最后一封信时，她在信上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那字写的歪歪扭扭实在难看，可他看后却是彻夜未眠。
这本不是什么能令人心动的情话，甚至只是一句寻常的问候。但他知道周乔是个不会拐弯抹角的人，她会问，那就是想知道。
她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或者说，她想他回来。
于是他情不自禁地又吻上了她的唇。只是片刻，那块冰就变小了，男人舌尖将冰勾了出来，忽觉口中的东西没了，周乔皱眉哼了声，像是不太高兴。
那张殷红的小嘴泛着晶莹，战兰泽低笑着，含着冰低头覆了上去。冰在唇舌吮吸间融化了，而榻上两人的身子却越靠越紧，不知何时他已将她压在了榻上，周乔里衣散乱地松开，露出白皙的脖子。
吻渐渐下移，从唇到了下颌，又到了耳朵。他张口含上她的耳垂，周乔身子颤了下，却没有要醒的意思。
男人就此为所欲为。
手指挑开了她里衣的带子，衣衫彻底散开，手游走在她白嫩的肌肤上。以往的自持已不知去了哪里，他甚至想不再等了……不再等她真正心甘情愿，干脆就这样趁人之危罢。
睡熟的周乔很安静，还有些黏人。她手里攥着他的衣襟一角，始终不愿松开。
男人抚上她光裸的后背，渐渐向下，周乔忽然瑟缩了下，连气息也急促了几分。战兰泽立刻感觉到了，从她唇上离开，扶上她的腰微微一侧，看见了后腰处的大片青紫。
眼中立刻清明了几分。
他又轻轻挽起了她的裤脚，看见了大腿各处的淤青。这是习武之人身上常有的，白日里觉不出来，待睡一觉后就会觉出酸痛。
他抬眸看了眼，她还是熟睡着。
心中，莫名生出些罪恶来。
周乔该是很疲惫了，否则也不会沾枕就睡，这般折腾都没有醒。然战兰泽低头看了眼某处，无奈地笑了笑。
大抵是一开始就不该生出那些邪念的，否则也不会这般自找折磨。
他起身，去拿了药膏来。
战兰泽仔细地系好了周乔的里衣带子，只掀起一角露出青紫处，将药膏涂于掌心抚热，覆在了那处。然后又仔细地替她在腿上也涂好了药。
这一番下来，身上冒了薄汗，下身硬得难耐。
许是药膏起了作用，周乔舒适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得更香了。
一截纤腰露出，看得男人口干舌燥，他索性把药膏往小桌上一放，端起那碗凉透了的药汤一饮而尽。
周乔醒来的时候，觉得身上轻盈了不少。她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坐起身来。
屋里空空的，周乔挠挠头发，战兰泽昨夜不是要回主屋睡吗？是回来了还是没回来？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拂冬探出一颗小脑袋：“王妃，您醒啦？”
周乔心情莫名舒爽，“拂冬，早膳吃什么啊？”
说着她抿抿唇，惊喜道：“咦，我舌头好了！”
拂冬便立刻张罗了一大桌早膳，弥补周乔昨晚没吃饱的遗憾。
“王妃，”拂冬坐在周乔旁边，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王爷今晨上早朝之前留了话，说趁着您今日休沐，午膳去尚食斋吃扬州菜呢。”
“嗯？尚食斋几时还有扬州菜了？”周乔嘴里咬着一块软酪糕，“我还没吃过扬州菜呢，你也没吃过吧？”
拂冬点点头，又看了这一桌快被吃光的早膳，试探道：“那王妃，早膳要不就少吃些？不然午膳就吃不下了。”“哎。”周乔摆摆手，“早膳是早膳，午膳是午膳，少吃哪一顿都不成。”
话毕她又喝了一大碗热牛乳，然后漱了口又问：“那他说没说几时回来？是正午时还是午时前后？我一会儿还得去趟军营呢，得把昨日未完的军务给处置清楚呢。”
拂冬一路跟着她到了大门口，“王爷说是下了朝就回来，应该很早。”
“好。”周乔翻身上马，“那我也早些回来，到时候带你一起去。”
“啊？王妃，我、我就不去了吧。”
周乔勒了缰绳，“你不是也没吃过吗，你也去尝尝！”
一路疾驰到西郊大营。
周乔将昨晚挑选的五箱兵械带回了营里，这下乐得宋洵和萧逸等人合不拢嘴，兵士们练武的喊声都比平日响了不少。周乔又拟了领军饷的单子，“萧副使，你递上去吧。”
“是！”萧逸上前接过，一看这字，他没忍住地咳了下。
“怎么了？哪里写错了？”周乔望着他。
“没、没有。”萧逸心道这字看了这么多次，每次看了都还会吓一跳，这字……实在配不上将军的容貌和身手。
周乔从他脸上瞧出端倪，眯了眯眼：“那你倒是说说，本将军的字可有进步？”
萧逸忙看了眼宋洵，后者挪开视线，打算坐视不管。
“有有，有进步！”萧逸仔细看了下，“这字写得力道十足，一看就知将军腕力了得！”
周乔满意地点点头，“是吧，我也这么觉得。不过不必惊讶，写得多了自然就有进步嘛。对了，今日南北两市都巡了吗，可生乱事？”
萧逸说：“禀将军，尚未巡街，不过这就要去了。”
“那我同你们一起！”她起身，“对了，下次休沐我带你们一起去尚食斋吃扬州菜！”
同萧逸巡完南市，就已到了午时，本想再去北市走一遭，但想到战兰泽还在府上等她，周乔琢磨片刻，还是让萧逸代她去了北市。
一上午的军务处置完，周乔早就饿了。回府喝了拂冬端来的一盏凉茶，随口问道：“王爷还在书斋？什么时候走啊？”
“王妃……”拂冬低声说，“王爷还没回来呢。”
“不是说下了朝就回来吗？”周乔把茶盏放下，“也没派人说一声？”
“没有。”
周乔挑眉，觉得有点奇怪。战兰泽从不会这样的，虽然她没主动问过，但他去哪里做什么，都会叫人告知她的。
来南楚至今两个多月，这是他第一次没有知会她。
“王妃，打探的人回来说，今日照旧还是疾风大人随王爷入宫的。”前厅里，管家听了传回的消息，匆匆走了进来。
“那今日是几时下的朝？”周乔问。
“禀王妃，未到巳时便已下朝，若是寻常……王爷的确该回来了。”管家迟疑了下，赶紧道：“王妃，今日还发生了一事，不知是不是与此事有关。”
“什么事？”
“听说今日早朝，建威将军赵崇在文武百官面前弹劾了您。”
管家本是躬着身子，说到此处他抬头看了眼周乔，见她神色无异，这才继续道：“说是您领命巡街，却行事草率敷衍，只在北市随意走了一遭便悠哉离去。还说，您手下的兵马在南市频频动武，欺压商贩和百姓，逼迫他们花银子买太平，甚至……还带了人证，呈上了口供。”
“然后呢？”
“听说王爷动了怒，当朝处死了那些指证王妃之人，如此一来赵崇更是不依不饶，口口声声说王妃仗着是在虞帅麾下才托大至此，不仅言语不敬，甚至还搬出了皇太祖，称以太祖之道就该军纪严苛赏罚分明，王妃差事办得不力，虞帅也没有尽到监察之责，如不惩治，就是处置不公又偏私之嫌。”
“那他提议的处置之法，多半是要尽数杀了玄武军，还要削减虞帅的兵权吧？”周乔没好气道。
“是是，确如王妃所言。赵崇说依着皇太祖之治，战俘本该就地处置，能多活些时日就已经是王爷的仁慈了。而虞帅之所以没能尽到监察之责，就是因着手底下兵马太多，难以看顾周全，合该有人替他分担才是。甚至还说——”
管家欲言又止。
“再难听的话我也听过，只管说就是。”周乔抱胸，她倒要听听这个赵崇到底编出多少冠冕堂皇的鬼话来。
“赵崇言谈中含沙射影，说王妃您本就是敌国出身，又是战败才来了南楚，原也是配不上肃王正妻之位的……横竖，今日王爷与那赵崇是当着众人的面生了龃龉，场面闹得很不好看。”
周乔回想起那日在北市看见赵崇的那张嘴脸，觉得更讨厌了。
“那以前有过这事吗？”
管家回忆了下，“王爷刚回来之时倒还太平，后来局面稳妥些后，渐渐也有人敢说话了。毕竟朝堂本就是议论政事的地方，朝臣们争个面红耳赤都是常有的事，王爷也从未怪罪过谁——”
话音未落，只见一名侍卫快步走至厅外。这人周乔认识，平时常与疾风一起跟在战兰泽身边。
“禀王妃，疾风大人密信，王爷正在建威将军府。”
“密信？”周乔脸色一变：“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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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屋的灯还亮着，里面却安静得很。男人推开房门，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向里看去，榻上露出一道白色身影，上面的人儿沐浴后只穿着白色的里衣，散着头发，歪歪斜斜地躺在里侧的被褥上。
床榻旁的小桌上正放着一碗汤药，此时已有些凉了。
他走过去，她并没有察觉。走近了看，男人笑着摇摇头。周乔脸蛋一侧鼓起，当知里面还含着一大块冰。含冰倒是可以缓解疼痛，但也不能这样一直含着，终归是喝药更管用些。
于是他去净了手又回来，坐到榻边将人揽到怀里，周乔动了动，还是没醒。
“周乔。”他在她耳边低声，“把药喝了再睡可好？”
然怀里的人理都没理。
战兰泽摸了摸她的脸，含冰的那一侧果然很凉。干净修长的手指微微捏开她的唇，想替她把冰取出来。
至少，在那滑嫩小巧的舌头舔上他手指的前一刻，战兰泽还是这么想的。
周乔不知梦见了什么，感觉唇边有东西，便下意识伸舌舔了舔。指尖湿滑的痒意瞬时令男人小腹一热，当即心猿意马起来。
能睡得这么熟，当知是这段时间的确劳累，回来时看到她眼下乌青便知道了。
巡州这两个月他们也有过通信，只是她不爱写字，每每都是长话短说，有时只看不回。直至最后一封信时，她在信上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那字写的歪歪扭扭实在难看，可他看后却是彻夜未眠。
这本不是什么能令人心动的情话，甚至只是一句寻常的问候。但他知道周乔是个不会拐弯抹角的人，她会问，那就是想知道。
她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或者说，她想他回来。
于是他情不自禁地又吻上了她的唇。只是片刻，那块冰就变小了，男人舌尖将冰勾了出来，忽觉口中的东西没了，周乔皱眉哼了声，像是不太高兴。
那张殷红的小嘴泛着晶莹，战兰泽低笑着，含着冰低头覆了上去。冰在唇舌吮吸间融化了，而榻上两人的身子却越靠越紧，不知何时他已将她压在了榻上，周乔里衣散乱地松开，露出白皙的脖子。
吻渐渐下移，从唇到了下颌，又到了耳朵。他张口含上她的耳垂，周乔身子颤了下，却没有要醒的意思。
男人就此为所欲为。
手指挑开了她里衣的带子，衣衫彻底散开，手游走在她白嫩的肌肤上。以往的自持已不知去了哪里，他甚至想不再等了……不再等她真正心甘情愿，干脆就这样趁人之危罢。
睡熟的周乔很安静，还有些黏人。她手里攥着他的衣襟一角，始终不愿松开。
男人抚上她光裸的后背，渐渐向下，周乔忽然瑟缩了下，连气息也急促了几分。战兰泽立刻感觉到了，从她唇上离开，扶上她的腰微微一侧，看见了后腰处的大片青紫。
眼中立刻清明了几分。
他又轻轻挽起了她的裤脚，看见了大腿各处的淤青。这是习武之人身上常有的，白日里觉不出来，待睡一觉后就会觉出酸痛。
他抬眸看了眼，她还是熟睡着。
心中，莫名生出些罪恶来。
周乔该是很疲惫了，否则也不会沾枕就睡，这般折腾都没有醒。然战兰泽低头看了眼某处，无奈地笑了笑。
大抵是一开始就不该生出那些邪念的，否则也不会这般自找折磨。
他起身，去拿了药膏来。
战兰泽仔细地系好了周乔的里衣带子，只掀起一角露出青紫处，将药膏涂于掌心抚热，覆在了那处。然后又仔细地替她在腿上也涂好了药。
这一番下来，身上冒了薄汗，下身硬得难耐。
许是药膏起了作用，周乔舒适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得更香了。
一截纤腰露出，看得男人口干舌燥，他索性把药膏往小桌上一放，端起那碗凉透了的药汤一饮而尽。
周乔醒来的时候，觉得身上轻盈了不少。她伸了个懒腰，揉着眼睛坐起身来。
屋里空空的，周乔挠挠头发，战兰泽昨夜不是要回主屋睡吗？是回来了还是没回来？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拂冬探出一颗小脑袋：“王妃，您醒啦？”
周乔心情莫名舒爽，“拂冬，早膳吃什么啊？”
说着她抿抿唇，惊喜道：“咦，我舌头好了！”
拂冬便立刻张罗了一大桌早膳，弥补周乔昨晚没吃饱的遗憾。
“王妃，”拂冬坐在周乔旁边，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王爷今晨上早朝之前留了话，说趁着您今日休沐，午膳去尚食斋吃扬州菜呢。”
“嗯？尚食斋几时还有扬州菜了？”周乔嘴里咬着一块软酪糕，“我还没吃过扬州菜呢，你也没吃过吧？”
拂冬点点头，又看了这一桌快被吃光的早膳，试探道：“那王妃，早膳要不就少吃些？不然午膳就吃不下了。”“哎。”周乔摆摆手，“早膳是早膳，午膳是午膳，少吃哪一顿都不成。”
话毕她又喝了一大碗热牛乳，然后漱了口又问：“那他说没说几时回来？是正午时还是午时前后？我一会儿还得去趟军营呢，得把昨日未完的军务给处置清楚呢。”
拂冬一路跟着她到了大门口，“王爷说是下了朝就回来，应该很早。”
“好。”周乔翻身上马，“那我也早些回来，到时候带你一起去。”
“啊？王妃，我、我就不去了吧。”
周乔勒了缰绳，“你不是也没吃过吗，你也去尝尝！”
一路疾驰到西郊大营。
周乔将昨晚挑选的五箱兵械带回了营里，这下乐得宋洵和萧逸等人合不拢嘴，兵士们练武的喊声都比平日响了不少。周乔又拟了领军饷的单子，“萧副使，你递上去吧。”
“是！”萧逸上前接过，一看这字，他没忍住地咳了下。
“怎么了？哪里写错了？”周乔望着他。
“没、没有。”萧逸心道这字看了这么多次，每次看了都还会吓一跳，这字……实在配不上将军的容貌和身手。
周乔从他脸上瞧出端倪，眯了眯眼：“那你倒是说说，本将军的字可有进步？”
萧逸忙看了眼宋洵，后者挪开视线，打算坐视不管。
“有有，有进步！”萧逸仔细看了下，“这字写得力道十足，一看就知将军腕力了得！”
周乔满意地点点头，“是吧，我也这么觉得。不过不必惊讶，写得多了自然就有进步嘛。对了，今日南北两市都巡了吗，可生乱事？”
萧逸说：“禀将军，尚未巡街，不过这就要去了。”
“那我同你们一起！”她起身，“对了，下次休沐我带你们一起去尚食斋吃扬州菜！”
同萧逸巡完南市，就已到了午时，本想再去北市走一遭，但想到战兰泽还在府上等她，周乔琢磨片刻，还是让萧逸代她去了北市。
一上午的军务处置完，周乔早就饿了。回府喝了拂冬端来的一盏凉茶，随口问道：“王爷还在书斋？什么时候走啊？”
“王妃……”拂冬低声说，“王爷还没回来呢。”
“不是说下了朝就回来吗？”周乔把茶盏放下，“也没派人说一声？”
“没有。”
周乔挑眉，觉得有点奇怪。战兰泽从不会这样的，虽然她没主动问过，但他去哪里做什么，都会叫人告知她的。
来南楚至今两个多月，这是他第一次没有知会她。
“王妃，打探的人回来说，今日照旧还是疾风大人随王爷入宫的。”前厅里，管家听了传回的消息，匆匆走了进来。
“那今日是几时下的朝？”周乔问。
“禀王妃，未到巳时便已下朝，若是寻常……王爷的确该回来了。”管家迟疑了下，赶紧道：“王妃，今日还发生了一事，不知是不是与此事有关。”
“什么事？”
“听说今日早朝，建威将军赵崇在文武百官面前弹劾了您。”
管家本是躬着身子，说到此处他抬头看了眼周乔，见她神色无异，这才继续道：“说是您领命巡街，却行事草率敷衍，只在北市随意走了一遭便悠哉离去。还说，您手下的兵马在南市频频动武，欺压商贩和百姓，逼迫他们花银子买太平，甚至……还带了人证，呈上了口供。”
“然后呢？”
“听说王爷动了怒，当朝处死了那些指证王妃之人，如此一来赵崇更是不依不饶，口口声声说王妃仗着是在虞帅麾下才托大至此，不仅言语不敬，甚至还搬出了皇太祖，称以太祖之道就该军纪严苛赏罚分明，王妃差事办得不力，虞帅也没有尽到监察之责，如不惩治，就是处置不公又偏私之嫌。”
“那他提议的处置之法，多半是要尽数杀了玄武军，还要削减虞帅的兵权吧？”周乔没好气道。
“是是，确如王妃所言。赵崇说依着皇太祖之治，战俘本该就地处置，能多活些时日就已经是王爷的仁慈了。而虞帅之所以没能尽到监察之责，就是因着手底下兵马太多，难以看顾周全，合该有人替他分担才是。甚至还说——”
管家欲言又止。
“再难听的话我也听过，只管说就是。”周乔抱胸，她倒要听听这个赵崇到底编出多少冠冕堂皇的鬼话来。
“赵崇言谈中含沙射影，说王妃您本就是敌国出身，又是战败才来了南楚，原也是配不上肃王正妻之位的……横竖，今日王爷与那赵崇是当着众人的面生了龃龉，场面闹得很不好看。”
周乔回想起那日在北市看见赵崇的那张嘴脸，觉得更讨厌了。
“那以前有过这事吗？”
管家回忆了下，“王爷刚回来之时倒还太平，后来局面稳妥些后，渐渐也有人敢说话了。毕竟朝堂本就是议论政事的地方，朝臣们争个面红耳赤都是常有的事，王爷也从未怪罪过谁——”
话音未落，只见一名侍卫快步走至厅外。这人周乔认识，平时常与疾风一起跟在战兰泽身边。
“禀王妃，疾风大人密信，王爷正在建威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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