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哭泣的苏诗白_这个明星有点冷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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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哭泣的苏诗白

  第347章哭泣的苏诗白

  “人们总是无时无刻不在做各种各样的梦,小时候的梦往往最为丰富,也总觉得自己有实现的机会。

  总有一天能跟怪兽、坏人展开一场激烈的搏斗,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骄傲的举起手中的圣剑。

  世界有着瑰丽的色彩,存在无限的可能,背后可以生出翅膀,胳膊、腿以及眼睛等等或许可以多上那么两个,自由自在的漂浮,火焰能从手心迸发,雷电在周身环绕,飞入太空,潜入深海,展开一场又一场冒险。

  葫芦里面可以蹦出能够各显神通的娃娃,猴子直入云霄,从今往后五百年,所有人都在颂念他的名,没有头发的砍柴工可以和狗熊一决雌雄,性格各异的绵羊与很爱老婆的刀疤狼,冷冰冰的机械会化身帅气的装甲成为英雄,然后喊出特别威风的招式名称

  后来的梦刚刚冒头就被掐死在了脑海里,因为万事万物都有规范,人类的所有娱乐产业都是人类童年梦想的延续,但这种延续往往被成年的人安上了各种各样的象征意味。

  因为世界是成人们的,不是孩子的。

  孩子们的法则在成人世界里并不行得通。

  九岁的孩子化身‘正义’去努力的主持公道的时候,老是欺负他的她会有些崇拜的看着他,然后会仰起脖子跟身边的朋友说哎呀就这个样子还不是老被我使唤帮我跑腿没什么的你们不用这样看他

  大人们会提起他父亲的荣耀,会夸奖他,会隐隐约约的教导他,孩子的谎话和成人的谎话是两套不同的逻辑体系。

  十几岁的他还在努力扮演主持公道的角色,虽然别人已经不会像以前一样那样看着他,但是有些东西一直都在。

  他的父母更加荣耀了,逝去的人拥有这世界上最大的荣耀,因为他们作为鲜活的个体已经消失了,他们开始以回忆和符号的形式存在于世。

  这或许并不荣耀,因为他们在别人的口中和想象中已经不可避免的模糊了。

  和那年除夕的晚上一样做了个举杯的动作后,他略显艰涩的声音突然就响了起来:“我对不起你,安欣。”

  对视着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回过神来的姜广为了让自己尽快出戏,用一种略带玩笑的语气道:

  “小叶,虽然叔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但我还是得再说一遍,你绝对是年轻一辈中最天才的演员,甚至不用说年轻一辈,就算是跟我们这些老家伙同台竞技,你都丝毫不虚,甚至能压过一大批人。”

  可蠢是一种罪过吗?我们有触碰什么不该触碰的吗?我们没有在用劳动换取应得的东西吗?

  不知不觉间,二十年已过,两人这些年来的生活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到了今天,他们的心境也早已与当初不同。

  我做好人时,那些坏人欺负我。我做了坏人,那些好人又要审判我。什么是黑白?

  一个因最终的审判结果而看起来颇为狼狈和憔悴,一个虽然收拾的很是整洁,年纪也不算太大,可看上去早已暮气沉沉,每一根发丝,嘴角牵起的每一丝微笑,似乎都有难以掩盖的疲惫之色。

  我被欺负的时候没人来解决,等到我终于能让自己不被欺负的时候,解决的人却出现了

  所以到底凭什么?!!

  这样的想法自从审判结束后,曾无数次的在他的脑海里崩腾,然后逐渐衰败,然后再次奔腾,在见到铁窗对面的人之前,他曾无数次地幻想在这样的时刻质问他,发出人生的最后一声怒吼。

  天凉了,给自己也加一件毛衣,小兰前两天找我一直在哭,然后她讲说,她哥喜欢吃饺子,专门让我准备了一份.”

  当他在后来的某一天终于能说出这句话后,他突然开始后悔有些话未能早点说出口。

  所以蠢就是罪,总有人必须受侮辱,总有人必须待在底层是吗?

  那既然我已经处在了这样的形势,我也并不蠢,我能用别人也在用的方式向上走去,我为什么要停在原地?

  可在此时此刻,看着那张根本看不到任何喜悦和轻松之色的熟悉面庞,他那么多的话似乎都在慢慢地消失不见,最后只剩下无尽的空虚。

  在这最后一丝愤怒消逝之前,他还是下定了决心,只见他脸上的肌肉狠狠的抽动一番,嘴巴紧紧的抿着,有些苍老的面庞带着最后一丝冷硬,终于,紧握双手的他略显坚硬的开口问道:

  “安欣,你说,正义到底是什么?”

  “啊?你说这个啊?”似乎是反应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的这个人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但是还是未能真正的笑出来,只能是带着一点微微的笑意,然后用着那种高启强很是熟悉的轻松中略带一点诙谐、然后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温和的语气继续道:

  然后,他不想跟她做兄妹,但他实在无法将这句话说出口,所以挨了好一通埋怨。

  可为什么劳动换不来应有之物,却换来了侮辱?为什么靠自己的双手努力劳动,却只得到了基本的温饱,然后日复一日的待在底层,做着似乎遥不可及的通往上层的梦?

  当他问出这句话后,那道将整个人都托付给了椅背的疲惫的人影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

  如果叶澈猜的不错的话,这家伙大概率是因为刚才叶澈跟姜广的表演才流了眼泪,毕竟叶澈写的剧本和各种人物的小传,这家伙可真是一点一点的全都看完了,而且代入能力是真的强,老是看着看着就在那咬牙切齿。

  他从未真正成为一个普遍意义上的成人。”

  你说这是时代发展带来的阵痛,可那么那么多的人都逃了过去,那么多的人都在你所谓的审判到来前幸福的死去,所以你的公正呢?

  《狂飙》剧组今天所要拍摄的,将是整部剧中最重要的几场戏之一,为了演好这场戏,叶澈早早就跟姜广开始了磨合以及各种演练,一切的努力,就是为了今天可以将这部戏给完美的呈现。

  在叶澈刚刚回答完那个问题的时候,姜广整个人就像高空飘扬了许久的气球一样,终于疲惫的坠向地面,而后面叶澈在说那些仿佛家常话一般的小事的时候,已经低下了头的姜广沉默了一会儿后,这才有些低迷的开口。

  姜广:“???”

  “哪有那么多如果呀。”眼睛已经微微低下的他听到对面的人这样说后,略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就伸手把饺子往前面稍微推了推。

  可这身衣服终究还是疲惫的躺在了他的身上,似乎也随着他的这个人在一点一点老去。

  “切。”抬起眼睛看了叶澈一眼,总算是停下了继续抹眼泪的动作的苏诗白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直接瞪向了不远处的姜广,然后呸了一声道:“真丧良心!我呸!”

  “我不知道啊,我能搞得清楚才好啊。”

  因为时间总是不多的,未来也比他想象中的要艰难许多。

  只觉得那时候说的每一个词语都是铜浇铁铸,时隔多年依旧在他心里激荡出轰响的雷鸣。

  他忘了他说了什么。

  “安欣。”他的头微微抬了一下,嘴角也有了一些淡淡的笑意,然后用着已经平和下来的语气慢慢道:“安欣,这二十年来,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饺子,就是2000年你给我吃的那顿饺子,如果我还是旧厂街卖鱼的那个高启强,你会不会把我当朋友?”

  “好!”

  看着对面的那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姜广的双手牢牢地握住,青筋微微暴起,整个人看上去虽然憔悴,但眼底似乎仍有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大佬的影子。

  结局或许早已注定,但他身上终究还是有最后一丝残存的怒火。

  这场戏基本上已经来到了整部剧的末尾,一副铁窗将两个差不多已经认识二十多年的人隔了起来,二十年前他们也曾相对而坐,一个还是满腔热血的小警察,一个只是被人欺负的卖鱼佬。

  年少的时候坚持的东西,在那个时候会引起她遮遮掩掩的关注,到了后来,便成为了一种负担。

  见到他的这个动作后,里面的那个人慢慢露出了跟许多年前一样的笑容,只是两滴透明的眼泪不自觉地就落了下来,让他脸上的笑容比起许多年前显得有些难看。

  当导演孙士朴兴奋中又有一丝感慨的声音响起后,片场上原本还沉浸在各自的情绪中的两人总算是如梦初醒,抬起头来看了看对方。

  他走了一条对她来说错误的路。

  她循着时间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了他再也看不见的位置。

  想到这里,叶澈就先走向了这家伙,然后略微有点无语的道:“好了好了,你现在可是片场的老大,哭成这个样子算什么。”

  她曾在很小的时候这样问他:正义是什么?

  年纪尚小,目光尚浅的他给出了热情洋溢的苍白空洞的回答。

  “混了几十年比不过你小子出道一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而且我有预感,这部剧播出后,你小子绝对是影视界炙手可热的人物,到时候发达了可别忘了提携一下你姜叔。”

  “你过奖了。”也想尽快出戏的叶澈强打精神摇了摇头,然后开玩笑道:“你保留这种感觉也好,以后有什么好事了记得想想我。”

  此时此刻,随着导演孙士朴的一声开始,片场的气氛陡然间就紧张了起来。

  我承认我这个角色是有点丧良心,但我本人真的是个好人啊!

  说到这里,姜广就忍不住锤了锤胸口继续道:“刚才那场戏,我到现在都还没完全回过神来,这心脏还是刺啦刺啦的疼,还在跟我说我是个畜生,我是真对不起你啊!”

  他站在原地一直坚持一直坚持,不曾有人记住他,他还困在年少时做过的梦。

  缀着警徽的帽子被他放在了铁窗前面的台子上,洗的干干净净的警服包裹着的身体,早已不再年轻和笔挺,他似乎已经开始萎缩的身体早就撑不起这身衣服了,这些年一直都在缝缝补补,或是不断的置换。

  我们不勤劳吗?我们没有一定的眼光去抓住一些东西吗?可我们为什么依旧原地踏步,每天都过着同样的生活,而且要一直这样过到死?!

  就当我们蠢吧!

  “哎~”颇为无奈的一声,像是里面的人说了根本没必要说的话一样,只见神色温和的他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然后略显疲惫的说道:“谁还不会对不起个人了呢”

  面对你所谓时代的碾压,我就只能什么都不做,然后等着它碾过去吗?

  凭什么?!

  只是因为我倒霉对吗?

  而叶澈刚走过去,还没来得及去导演那看看效果到底怎么样呢,一眼就看到了拿着纸巾在不远处哭哭啼啼的苏诗白。

  “借你吉言。”随口回了一句后,叶澈便跟姜广一起走出了片场。

  “不说这个了。”微微坐直了一点身体,那一丝微笑重新收缩,然后衰老的叶澈就用仿佛跟老朋友叙旧的语气慢慢道:“适应吗在里面?

  因为我蠢吗?可我不蠢!

  “我是挺乐意的,不过你小子现在的资源可比我要好多了吧?”抹了抹脸的姜广站起身准备向场外走去:

  往日清冷的面容在此刻看上去颇有种梨花带雨的感觉,微微红肿的杏眼还在时不时地挤出几滴眼泪,乍一看还真的有种有让人想上前去安慰她的冲动。

  全程参与,又颇为认真的看了叶澈写的人物小传,再加上代入能力强,在拍这场戏的时候哭了倒也不算很离谱。

  呸完姜广后,苏诗白就看向了叶澈,或许是因为叶澈还没去换衣服收拾妆容的缘故,苏诗白莫名其妙的又是鼻子一酸,甚至还有点抱抱叶澈的冲动

  我的马仔真是太惨了

  不过还好,苏诗白最后还是扼制住了这个念头,然后伸手摸了摸叶澈的狗头道:“好了,这下子终于差不多结束了。”

  “我知道。”有些奇怪的叶澈直接拍开了苏诗白的手,然后有点纳闷的问道:“不过你手乱摸什么?”

  苏诗白:“.”

  我呸!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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