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朱允炆,你可知罪!_混在洪武当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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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朱允炆,你可知罪!

  第463章朱允炆,你可知罪!

  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坚持的是真理。

  朱允熥如是,孔讷亦如是。

  在老朱走后,朱允熥就没一刻得闲,一会儿翻翻窗户,一会儿找找后门,总之是千方百计想出去。

  孔讷见朱允熥这般折腾,忍不住劝谏道。

  “皇太孙殿下,老臣建议您听陛下的,陛下让您留在这里是为您好!”

  “孤知道!”

  “但孤必须得去,孤要是不去,没人能教皇爷爷使用扩音设备!”

  “扩音设备?”

  朱允熥歪着脑袋想了想道。

  “那是自然!”

  “这里边肯定有人在背后撺掇,否则不可能鼓动来这么多学子。”

  “又是奇技淫巧!”

  老朱闻言冷笑道。

  “准!”

  老朱满不在乎地道。

  在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响过后,城下数以万计的百姓、官员、学子,见证了一个睁开眼都不敢相信的奇迹。

  “关键人物?”

  “走吧!”

  老朱听到这话“哼哼”冷笑了一声,随即对着下方喊道。

  “咱俩过去看看,是哪个手眼通天之辈能敲响登闻鼓!”

  “这其实是江南大族对其祖上的敬重,这才推举其成为首领。”

  大明的登闻鼓很有意思,一开始老朱设置登闻鼓是没有任何限制的,只要你觉得官员冤枉了你,判的案子让你受了委屈就可以敲鼓鸣冤。

  其中一个领头的还扯出个苛政十条来劝谏,就差把老朱说成是桀纣之君了。

  朱允熥很长时间没看见朱允炆了,甚至都把这孩子给忘了。

  “第一,您担心皇权太强,没有世家牵制。”

  徐六子静静的看着陈统领,递给陈统领一根绳子。

  朱允炆闻言当即从袖子里摸出事先准备好的奏疏,慷慨激昂的读了起来。

  “现在帮您管理市舶司的陆士元就是南宋名臣陆秀夫之后。”

  登闻鼓距离洪武门不远,两人甚至都不用挪地方,就能居高临下的看到敲鼓之人。

  老朱来到合适的角度,看清正在敲鼓的人后,当场忍不住吐了个槽。

  “谁敲响了登闻鼓?”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称颂声没有,赞扬声也没听见,就连他万分笃定的暴跳如雷也没发生。

  朱允熥将老朱安顿好后,随即来到城门楼上,对着一个硕大的话筒“喂喂”两声。

  “孙儿没听到,孙儿只听到二哥说您是昏君!”

  “皇爷爷,还是要注意方式方法,今天毕竟是朝廷开科取士的日子,闹大了不好看。”

  “这个就不劳您老操心了,孤自然有办法处置。”

  “这个嘛……”

  “皇爷爷,孙儿请您革除弊政,罢除海政,给江南百姓减负!”

  朱允熥诚实的摇摇头。

  “就是一种可以将说话声音放大的东西,皇爷爷站在城门楼上说话,几里地之外的人都能听清楚。”

  “衍圣公,您所担心的东西很多。”

  “皇爷爷,赋税不均这条,如果不是朝中官员很难知晓,二哥应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

  “你回去查查,是不是你手底下也有内奸?”

  “衍圣公不就是最大的幕后黑手吗?”

  “咱在等关键人物出场呢。”

  孔讷闻言立马摆开架势,打算给朱允熥好好上一课。

  “懂了!”

  朱允炆一连喊了三遍,老朱这才不情不愿地开口。

  “殿下莫急,待卑职跟陈统领交涉下。”

  老朱在处理了上百起民事诉讼后赶忙立了个规矩,非重大案件不得上告,并且制定了一级告一级的流程,严禁百姓越级告状。

  朱允炆敲了一通鼓,看到老朱走了过来,当即停止敲鼓,对着城墙上的老朱喊道。

  “其三,赋税不均,江南之地赋税占全国大半……”

  “他们要是不识趣,咱就命人拿大棒子抽他们!”

  “不急,很快就能知道了!”

  “其二,十税抽二,开历代苛政之先河……”

  “咱是皇帝,咱说啥就是啥,何须向他们解释?”

  “不!”

  “殿下请便,老夫年岁大了,见不得血腥场面,就留在这儿等候陛下处置吧。”

  “你找谁收税谁不急眼?”

  “孙臣朱允炆谨奏!”

  “别说赋税不均这条,其他几条也不是他那脑子能想明白的!”

  “老夫知道殿下对世家颇有成见,认为世家左右皇权,阻塞官路,隐匿田产,搜刮百姓。”

  “只是……大鱼呢?”

  老孔头拄着一条腿坐在地上,朝着朱允熥摆摆手道。

  “好嘞!”

  朱允熥闻言翻了翻白眼。

  只是因为逆光的原因看不清敲鼓之人罢了。

  “衍圣公,你可别小瞧这奇技淫巧,你所担心的问题可全靠这东西来解决呢!”

  不多时朱允熥来到洪武门前,看到老朱还趴在墙垛上看热闹,他当即松了一口气。

  “另外孤相信一点,若是坚持正道,就算没有特权也能耕读传家。若是本身无才,却又望向通过特权来维持富贵,只能是痴心妄想。”

  “大鱼出现了!”

  “那是自然,否则你以为陆家凭什么在江南海商中占据首领之位?”

  “皇爷爷您慢点,孙儿扶您过去……”

  “皇爷爷,您又看啥呢?”

  “第三,您担心异族入侵,没有世家抗衡。”

  在老朱之后的历代皇帝,进一步加强了围栏,到了后期甚至直接盖了个院子,将登闻鼓给圈上。

  “好嘞!”

  “前三点尚可说您忧国忧民,后边两点只能说您老的封建糟粕有点多……”

  老朱听到鼓声,脸上闪过一丝阴沉。

  张家丢个猪,王家丢只鸡,何家媳妇不退彩礼,赵家鳏夫调戏妇女等等,都会有老百姓敲鼓告状。

  “大孙,你替咱跟你二哥说道说道吧,咱先去罗伞底下歇会去。”

  朱允熥闻言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几句。

  “还是你来吧,末了在给咱后脑勺一棒子,让咱躺地上睡个好觉!”

  “第五,您担心礼崩乐坏,没有高低贵贱。”

  “听到没,人家说你是奸臣呢!”

  陈统领闻言郁闷的闭上眼睛。

  老朱听了朱允炆这套说辞,不由看了看边上的大孙。

  “第四,您担心宗族香火,没有财力延续。”

  “殿下也是熟读史书之人,历史上的哪一件大事跟世家没关系?”

  老朱早就知道百姓们要敲登闻鼓闹事,因此早就命人将登闻鼓给看管起来,防止百姓强行敲鼓。

  “是他们先不要脸面的!”

  “您以为老夫所言世家延续华夏、延续传承是牵强附会吗?”

  老朱闻言摇了摇头道。

  “其五,远洋靡费,耗资千万两白银,不见一文产出……”

  徐六子贴心的给羽林卫陈统领捆绑好后,还小心的在他后脑勺敲了一棍子,这才打开宫殿大门,将朱允熥给放出来。

  “不用查,肯定有啊。”

  哪怕是生气,也比眼下这种毫不在意要强啊!

  登闻鼓处,朱允炆挥舞着鼓锤奋力的敲打着登闻鼓,发出咚咚咚的轰鸣声。

  “徐六子,你小子总算来了,赶紧放我出去!”

  “弟兄们,赶紧给羽林卫的兄弟捆上!”

  孔讷见朱允熥这样说,饶有兴致的笑着问道。

  “陆士元竟然是陆秀夫之后?”

  “还请皇爷爷允准!”

  “推翻暴秦的是世家吧,扶助刘邦登上帝位的也是世家吧,帮着刘邦治理汉朝的还是世家吧?”

  “殿下,糟不糟粕的老夫先不说,单说前三点您认同不?”

  “扶持南宋,誓死抵抗蒙元的文天祥是世家,背着幼主跳海的陆秀夫还是世家。”

  朱允熥眼珠子转了转,颇为玩味的说道。

  朱允熥听了心里那叫一个汗啊,自家这皇爷爷是改不了残暴的小毛病了。

  “近年朝廷之弊政有五……”

  老朱闻言点点头道。

  “其四,屡兴大狱……”

  两人躲在城垛后边闲聊之时,城墙下方一直有人在喊话。

  因为按照老朱制定的规矩,只要登闻鼓响了,不管皇帝在干嘛都必须接见敲鼓之人,并且受理案件。

  然而,在他做了万全准备之后,登闻鼓还是被敲响了!

  “皇爷爷,孙儿朱允炆要为万民请命!”

  “因为有这些世家支撑着华夏,所以在皇权不张之时,华夏文明的火种才得以保存。”

  哪怕朱允熥对世家一万个看不上,可当他听到后两个名字之时也不得不动容。

  “怎么是这孙子?”

  这孩子活腻歪了吧?

  “其一,不分尊卑贵贱,官绅一体纳粮。”

  朱允炆在念完奏疏就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百姓的称颂,等待着上万学子的赞扬,等待着城墙上那对爷孙俩的暴跳如雷。

  朱允熥说到这儿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三声叩门响,当即扔下老孔头跑到了门边上。

  孔讷自动无视了朱允熥的吐槽,满眼都写满了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朱允熥竟然这般了解他,竟然将他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甚至连心底的私心都猜的一清二楚。

  老朱压根就没在乎下方的上万考生,只是不住地在人群里寻找大鱼。

  “皇爷爷,要不要跟他们辩论下?”

  朱允熥回头看了看孔老头。

  “不辩!”

  “既然他们不要脸面,那咱只能成全他们!”

  “看来武将也不安静啊!”

  正当两人漫无目的在人群里寻找大鱼之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咚咚咚的鼓声。

  “但殿下也得知道,世家也有好的一面,并不是全都是您所说的那种……”

  “你们几个把设备调试一下,一会儿孤来跟二哥对线!”

  “尤其是江南税收的比重,以及你市舶司的花费明细。”

  城墙上只有一老一少在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不时还调笑几句,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五胡乱华不能灭其灵,蒙元入侵不能消其魂。”

  朱允熥见这老头这样说,当即不再犹豫,领着一干狗腿子就朝着洪武门的方向跑。

  什么恳请陛下收回成命,恢复朝廷旧制啦,百姓困苦,请求减免赋税之类的。

  “然则误信谗言,导致民不聊生,百姓困苦,孙臣不忍皇爷爷一错再错也……”

  在朱允炆身后站着五百名严阵以待的羽林卫,他们一边用盾牌支起一道围墙,将外边的百姓隔绝开。一边看着敲鼓的朱允炆,忍受着震尔的鼓声。

  “皇爷爷圣明烛照,英毅果敢,远迈汉唐之君。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开创洪武之治。”

  朱允熥听到这话,也不由在人群里寻找起来。

  “殿下可知老夫担心的是什么?”

  老朱听到朱允熥的声音没有丝毫意外,只是朝着下方指了指。

  同时登闻鼓也被围了起来,并且派士兵把守,防止京城百姓没事敲着玩。

  “登闻鼓?”

  “不全认同!”

  孔讷见朱允熥态度有些松动,不由换上一副苦口婆心的口吻继续劝道。

  “有些事只有在朝中当官多年,密切关注朝廷大事之人才能知晓。”

  “孔讷那人咱知道,他还干不出让学子送死这等事来。”

  孔讷听到朱允熥这般解释,恍然地点点头。

  “如果殿下还对世家有成见,那老夫再说两个人的名字。”

  朱允炆越想越气,他已经豁出一切了,为何还不能获得皇爷爷的关注!

  朱允熥见老朱对自己防范森严,里里外外都安插了足够多的人手,任是自己插翅难飞,也只能暂时放弃越狱的打算。

  老朱坚定的摇摇头道。

  然而老朱低估了江南百姓的告状热情,真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来敲鼓啊。

  现在看到朱允炆在下边敲鼓,朱允熥也颇为意外。

  “至于汉朝之后的三国,魏晋南北朝,几乎全是世家的影响吧?”

  “衍圣公要不要一起?”

  朱允熥听到这阵鼓声也是一惊。

  两人互相打趣一番,然后脸上不约而同的恢复了凝重之色。

  “第二,您担心传承断绝,没有世家延续。”

  “而且老夫说句大不敬的话,光靠一体纳粮还不足以消灭世家,只会让世家以更隐秘的方式存在下去,可能对朝廷,对百姓有更大的伤害……”

  “老陈,咱们也是兄弟一场,你是想让我帮你,还是你自己……”

  “有些话老夫没法跟陛下说,今天就跟殿下好好聊聊。”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们仿佛听到四面八方都传来皇太孙的声音!

  然而,不等他们回过神来,皇太孙的声音再次传来。

  清晰、清澈的声音如同惊涛骇浪一般,从城墙上倾泻而出,传入他们的耳中。

  “朱允炆,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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